□新华社记者 王钊
正在全球肆虐的新冠疫情究竟是何时出现的？多国针对早期废水样本的研究正不断改写各地疫情发展的时间线，也引发专家对于新冠病毒起源和传播的新思考。
多项研究表明，新冠病毒的遗传物质可能经由感染者排泄物进入废水，基于废水的流行病学研究有助更好地了解病毒的传播情况。
西班牙今年1月31日报告首例新冠确诊病例，2月25日报告首例本土病例，但该国研究人员却在去年3月12日采集的废水中发现了新冠病毒的踪迹。
西班牙巴塞罗那大学6月26日发布公报说，该校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分析了2018年1月至2019年12月的废水样本，结果发现2019年3月12日采集的废水样本新冠病毒聚合酶链式反应（PCR）检测呈阳性，不过病毒水平非常低。
这意味着新冠病毒可能当时已在巴塞罗那存在，而该时间点要比全球报告首例新冠确诊病例的时间提前很多。领导这一研究的巴塞罗那大学生物学教授阿尔韦特·博什说，该研究表明世界其他地区也可能发生类似情况，但许多病例或因被误诊为流感而被掩盖。
这一发现仍属孤证，研究人员说只有一份当时的废水样本。不过，除西班牙外，巴西和意大利研究人员也分别在当地报告最早确诊病例之前的废水样本中找到了新冠病毒存在的踪迹。
巴西圣卡塔琳娜联邦大学7月2日发表研究报告说，由该校领衔的一个研究小组在圣卡塔琳娜州首府弗洛里亚诺波利斯市去年11月27日采集的废水样本中检测到了新冠病毒的遗传物质。这比美洲确诊首例新冠病例的时间提前了大约2个月，比巴西确诊首例新冠病例的时间提前了大约3个月。
参与这项研究的圣卡塔琳娜联邦大学应用病毒学实验室研究人员吉斯兰妮·丰加罗说，从时间推算，在采集到废水样本的15天至20天前可能就已经有人感染了新冠病毒。
意大利高等卫生研究院6月18日发表声明说，新冠病毒可能在去年12月就已出现在意大利北部地区。声明说，该研究院环境与水质卫生监测等部门专家分析了去年10月至今年2月间收集的40个城市废水样本，结果在去年12月18日取样的米兰市和都灵市废水中检测到了新冠病毒的遗传物质。
相比之下，意大利首次宣布发现新冠确诊病例的时间是今年1月30日，开始报告本土病例的时间是2月21日。
这些发现让一些专家对新冠病毒的起源和传播有了新看法。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近日援引牛津大学循证医学中心高级副讲师汤姆·杰斐逊博士的话说，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多地废水中存在新冠病毒，该病毒可能在亚洲暴发疫情之前就已“休眠”于全球多地，直到环境改变才开始传播。
他还认为，新冠病毒在4摄氏度左右的废水中可以稳定存在，而肉类加工企业常处于这一温度。病毒可能经由共用卫生间等渠道接触传播，而不仅仅是通过飞沫传播。各国应该对下水道传播以及一些国家出现的肉制品厂小规模暴发进行深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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